西偏北你每天都说的青海话,你了wa解
青海河湟地区各民族之间的文化交往从有历史记载的时候就已开始,多民族文化的交融发展始自秦汉。在漫长的历史演进过程中,青海各民族族群的融合不断进行,这些融合促成了新的族群的产生,更是在各民族的语言中留下痕迹。
自元末明初多民族格局基本形成后,居住在青海河湟地区的汉、藏、蒙古、土、回、撒拉等民族形成“大杂居,小聚居”的生产生活格局,从而使得民族文化繁复,语言文化资源十分丰富,语言民俗特征异彩纷呈。简而言之,就是很多青海方言都有证可考,或者是来自于别的民族语言中。比如:
亲戚盼着亲戚有,当家子盼着当家子穷此谚语中的“当家子”有人也写作“党家”、“党家子”,之亲属关系中同宗同姓的弟兄。此词可以在敦煌变文中看到,指自己家里的、同姓、本家,比青海俗谚中的含义要广。如变文《唐太宗人冥记》中“又复见任辅杨县尉,当家五百余口”;还有唐、宋诗文中亦可见,如王建《赠王枢密使》一诗中说“不是当家频向说,九重争得外人知”,这里“外人”和“当家”对举,作者和王建和枢密使又是同姓,可知此处的“当家”是同姓之意。任渊注白居易相应诗句时指出“当,音去声”,青海汉语方言中的“党家”“党家子”从词语源流来看,应是“当家”。
迭办
青海汉语方言中将筹划、操办某事称作“迭办”,张相()中说,“迭与打叠之叠义同,办即办到。迭办亦一熟语也。”还举元杂剧《梧桐雨》中例子说明“迭办”为“办到”义。“打叠”在《宋元语言词典》中释为“收拾,整理......亦作’打揲’”,而“迭办”为“备办,措办”,和现今青海汉语方言中“迭办”义词,“迭办”的过程中确实需要整理和收拾,以达到“办成”的目的。
唧溜/台孩
有些词语发展到现在意义有变化,如“唧溜”,原本有伶俐、精细、漂亮等义,在现代青海汉语方言中只表示伶俐、机灵了,也常写作“机溜”。
“台孩”,袁宾()解释为“气宇轩昂,有风度”,龙潜庵()解释为“骄傲”,张相()辑录《董西厢》、王实甫《丝竹芙蓉亭》剧等例子,说明“台孩”意为“气宇轩昂之意”。而现在青海汉语方言中经常说“不台孩”,意为“没出息”、“不成才”等义,该意义在其发展过程中也对人外在气质的评价转变为对人内在能力的评价。
阿门
再如青海人口头常用“阿门(么)”表疑问,如“阿门(么)了”、“阿门(么)个”,因此青海人也常被称为“青海阿门(么)了”,这种表述具有鲜明的地域特征。查检《敦煌变文字义通释》,发现变文中有“阿莽”,蒋礼鸿先生解释说“犹如说阿没,就是怎么样”,“阿没”词条的解释中可以看到“甚么,怎么”,并且同列“阿没”和“没”、“甚没”、“什没”等词,通过列举《李陵变文》、《燕子赋》、《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讲经文》、《降魔变文》以及《太平广记》等中的用例说明“阿没”、“甚没”等的意义就是“什么”、“怎么”。而“阿莽”应是和“阿没”一样,具体到用例中,释作“怎么样”最合适,书中举例《敦煌杂录》劝善文“煞命始得他肉喫,思量阿莽有慈悲”,这对理解“阿莽”的确切含义有帮助,也对我们探寻青海汉语方言“阿门(么)”的来历有益。
除此之外,一系列青海汉语方言中的虚词也都有其悠久的历史。如“可”,青海汉语方言中放在句中的”可”,表示再、又的意思,与普通话中表转折不同,此类用法在元杂剧中常见,如《老生儿》第三折中“我去庄院人家,烫熟了这酒,吃了呵,可来取我这把铁锹”。
不仅如此,青海汉语方言还具有杂糅性。比如“猫儿跟头”,经过查检资料,发现此词是一个蒙汉合璧的词语。《蒙汉词典》中“m?rg?l”为叩拜的意思,“m?rg?l”为频频叩头之意。明代徐渭《上谷边词》八首中有:“骆驼见柳等闲枯,虏见南醪命殂。倒与鸱夷留一滴,回缰犹作卯儿姑。”诗尾自注:“北谚云’骆驼见柳,达子见酒’又夷言磕头为卯儿姑”。邢向东()中说到表前滚翻意义的词时,秦晋黄河沿岸地区的神木方言叫“猫儿官头”,绥德叫“猫儿拐头”,延长、永济叫“猫圪头”等。秦晋黄河沿岸各地方言里大多数有“猫”和“跟头”,“猫”有些地方也写作“帽”、“毛”、“冒”。综上分析,青海汉语方言中的“猫儿跟头”和秦晋黄河沿岸地区方言中的词语都是蒙古语“卯儿姑”音转后的产物,青海方言中的“猫儿跟头”也是“卯儿姑”逐渐衍加汉语“跟头”合成的一个词语。
同样来自其他语言的词语还有很多,比如“一挂”(全部)、“干散”(精干)来自土语,“朵罗”(头)来自蒙古语,“卡码”(合适)、“阿拉巴拉”(凑凑合合)来自藏语等。
以上内容摘选自马梦玲《论多元文化语境下的青海河湟地区汉族民俗语言特征》一文。
尽管以上这些青海话你几乎每天都会说,但是在看到这篇文章之前,你是不是根本就不了解其中的奥秘呢?跟着西偏北,我们会给你带来更多关于青海的有趣内容。文章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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