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风光无限,台下血泪几人知,旧社会艺人
匀粉飞朱自觉香,男儿偏着女儿妆。
近来冷眼观伶界,多半红生是伪娘。
现今的明星成名很容易,脸蛋和关系,而在古代想成为“角”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如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一般。旧社会学戏,有几种方式,有钱的艺人世家或附庸风雅的纨绔子弟,把师傅请到家里长年教;次一等的按戏论价教,即一出戏多少就钱;三等的就是写约投师,跟卖身差不多、契约上写着,投崖奔井,狼吃狗啃,服毒上吊,逃走无踪,与师傅一字无干。并且约定一学五年,谢师一年,师傅管吃不管穿。
学戏还有另种形式,即入娃娃班,也就是科班,也称之“坐科”。以北路邦子为例,最早的科班的娃娃都来源于晋南的蒲州(今山西永济县),不管是北路也好,中路也好,舞台上的韵白都是蒲白,买蒲州娃娃主要是为了解决蒲白问题,随着时间的推移,娃娃的来源才逐渐本地化。在旧社会,家里但凡有一点活路,也不叫孩子到娃娃班学艺,孩子在科班里苦不堪言不说,就是学成出科后,也只能是一个被社会视为最下贱的一种职业,旧社会的戏子属下九流,和歌女们属一个档次,民间有串话为证,“王八戏子吹鼓手”:“头不当裁缝,二不打戏,三不给剃头的当徒弟。
娃娃班除班主外,还有教师和看管人员教师分文戏师傅和武戏师傅,都是由班主直接聘请,专门负责传艺授徒的,一般从入科半月起,便根据艺徒们的长相、身材、嗓音及天赋个性等条件初步分派了行当,然后由文武教师按行教戏。看管人又叫看娃娃的,由班主直接聘请,主要责任是管理好艺徒的衣食住行和安全问题,严防潜逃或被抢,多数是由武术行当中的充任,三个月后,娃娃们便按给他们分好的行当,排练启蒙小戏,每个行当都同时由几个人学,然后根据演出情况,逐步淘汰,选出各行当中拔尖的娃娃,再重点进行培般说来,前途不大的娃娃,即让他们练武功,学武戏,以使他们出科后,也能在戏曲界有碗饭吃,其中勤学苦练、用功学习的,也成为好的武戏艺人或武戏教师,不行的只好终身打下手了。
艺徒坐科六年,常常把这六年比作住监狱,他们每天天不亮就被赶起来去吼嗓子(冬天大约在凌晨五点来钟,夏天大约在四点来钟),然后回来练旱功,早饭后休息半小时后就继续练功、排戏,晚上一直要练到十一二点钟才能睡觉。一天的休息时间只有五、六个小时,在伙食上,每天两顿饭,不让吃饱,逢年过节吃点小米饭、汤面,改善生活。成年累月以吃清淡饭为主,不吃酸辣,怕坏了嗓子。
一般艺徒的须生行当初学的剧目有《芦花》、《教子》等以唱为主的戏,以后逐步学《出棠邑》《走边》等功夫戏。丑角初学的是《过大年》《游寺)等插科打评戏,进一步再学《三搜府》《盗书》等,花脸先学《明公断》、《沙陀国》等唱工戏,后学《捉放曹》等。生、旦先学《花亭》《拣柴》等,后学《写状》、《坐窑》、《烤火》等,从教学安排上,是先练道白、唱腔,后练身段,表演,由浅入深,循序渐进,教学之中,突出一个“打”字。称之为:“打戏打戏,不打不记。”“我打你一个耳光,就是给你一块现大洋”。出了错打你,演得好也打你,说是怕你产生骄傲情绪,不再求上进了。
总之,教学之中,一个“打”字贯穿始终。科班的娃娃,入科后的第二年就要出台亮相了,是材料的中间站,不是材料的两边看,好歹都得出来“溜溜”了。有出息的娃娃,往往几出戏就能打响,崭露头角,而后又在实践中不断提高,最后成了大器,也就是角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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